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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8章:一頭蒼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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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國,某處簡陋的老宅裏。

金珂玩把著手裏的玉佩,似笑非笑的勾著唇:“沒想到竟然會失敗了,不過也無所謂,就那麽簡單的贏了,也沒有意思,不過他們若以為本小姐只有這麽一點伎倆,那他們就錯了。”

因為她設的,可是連環計。

早在計劃刺殺風帝之前,金珂就曾經想過,也許最後冷悅還會插上一腳,刺殺也會失敗,所以她早就計劃好,若是冷悅離開宮雲國,宮雲國也會風起雲湧。

故而不管冷悅會不會救下風帝,但總有一邊會是冷悅顧及不到的。

而冷悅就算是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。

此時,冷悅還在被窩裏睡著大覺,可是她卻不知道,在她以為擋下了金珂的陰謀時,另一邊,卻已經生死一線。

……

“怎麽回事?今天怎麽那麽多患者?”伯仲傾一邊趕緊往上善堂走去,一著問道。

今天一大早,伯仲傾還沒來得及用早飯,上善堂的醫徒就匆匆忙忙的跑來找他,說上善堂現在堆滿了患者,有些嚴重的,甚至已經昏迷。

長梅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,今天徒兒一打開門,門外就已經擠滿了人了,不過徒兒發現,他們的癥狀似乎與上次悅月公主那西餐廳的中毒患者有些相似,所以很有可能是中毒。”

悅月西餐廳的事,孫掌事本以為只是一般的吃壞肚子,所以沒有因為一些小事就立即找上冷悅,而是第一時間請了伯仲傾他們過去,不過結果還是驚動了冷悅,因為那些人所中的毒,伯仲傾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,只能緩解他們的情況。

聞言,伯仲傾皺起了眉頭:“那這事通知她了嗎?”

如果真的是中毒,似乎是與悅月西餐廳相似的毒,那麽伯仲傾並沒有信心,畢竟他的醫術與冷悅的比起來,那簡直就是小巫見了大巫。

而他不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認了冷悅這個師傅嗎?

所以這個時候,也只能請冷悅出面了。

“去了,可是公主府的人說了,他們說悅月公主不在宮雲國,而是去是風國,所以一時之間,我們也聯系不到她。”

“敬王爺與小王爺也跟著去了?”伯仲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,直接變成了川字。

“這個徒兒還不知道。”

“你,趕緊去一趟敬王府與戰王府,看看他們在不在府裏,如果在,讓他們立即到上善堂,還有,可能的話,小王爺帶些太醫過來,就說我自己搞不定。”

聞言,長梅趕緊應了聲是就跑開了。

當伯仲傾來到上善堂的時候,此時,整個上善堂門裏門外都坐滿了人,有椅子的坐椅子,沒有的,就直接坐在地上,有些比較嚴重的,都直接躺在地上了。

“師傅!”

另外一個小醫徒見他來了,趕緊迎了上去。

伯仲傾順著給腳邊的一個患者開始檢查,全部檢查了一遍之後,他才皺起眉說道:“果然是中毒,而且所有的患者都是一個癥狀,比那次的也厲害多了,也不知道是什麽毒,竟然如此狠辣。”

對於這些毒,伯仲傾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開,所以也只能開了一些緩解的藥讓醫徒去準備。

而這邊,收到消息,聞人敬我與宮長生也趕緊向上善堂趕來,就連宮帝也被驚動了,所以趕緊派了太醫前來救治。

“仲傾,怎麽樣了?”宮長生剛走上前就問道。

伯仲傾一聲嘆氣,搖了搖頭:“醫術不精,只能暫時緩解,各位太醫,有勞了。”

最後的話,伯仲傾是對宮長生身後的太醫們說道。

那些太醫也沒有多餘的廢話,立即加入救治行動,不過不得不過,他們這些太醫學醫是非常精湛,但對於毒,他們還是差了那麽一點,就算是能認出是什麽毒,但要解開,那就難了。

而且毒這種東西太霸道了,解不好,或者還會變成二次中毒,那只是加更患者的情況,所以解起毒來,他們是慎之又慎。

“如何?”宮長生問著那些太醫。

為首的太醫搖了搖頭:“這毒太霸道了,我們只能暫且壓制,但最多只能拖延一個月,如果一個月內還是沒有把毒清除,恐怕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們,所以這事醫臣以為,恐怕還得公主殿下出手。”

冷悅的醫術,那是眾所周知的,所以那太醫也不敢托大,自然也覺得這事由冷悅出手或者機會會大一些。

聞言,宮長生微微皺起了眉頭,一旁,聞人敬我也是沈默著。

如果冷悅在,他們當然第一個就通知冷悅了,但可惜,冷悅突然去了風國,而且匆忙而去,以致他們都沒有機會阻止或者是跟隨,所以這下算是麻煩大了。

“聞人,你有沒有覺得,這事太蹊蹺了?”宮長生開口說道。

聞人敬我點了點頭:“的確有些奇怪,月兒剛離開,京城就發生這種事,而且這毒,還是與上次悅月西餐廳的癥狀相似,這明顯就是有針對性的,所以我懷疑,下毒之人,肯定是金珂。”

“不過金珂已經離開京城,也就是說,她還安排著人留在京城,也許從頭到尾,她自己就是一個站在明處的活靶子,為的就是引及我們的目光,這樣,她手底下的人才好動手。”宮長生接過他的話。

聞人敬我有些嘆氣:“與我想得差不多,所以她這是連環計,不管月兒是要保風帝,還是留在京城,總有一邊會出事,她顧及不了兩邊。”

“所以金珂就是算準這一點,一計不成,再來一計,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啊!”宮長生說道。

聞人敬我:“不過可惜,是個女人,否則金烈也不會如此忽視她。”

重男輕女,在這個世界很平常,而金烈就更是那種個性,故而也從不寵溺這個唯一的女兒,而且金珂的母親只是一個婢女,沒有任何地位,金烈對金珂也就更看不上了,所以對於金烈而言,金珂就算是他的親生女兒,但也也遠不如金之那個侄子。

又或者就是這個原因,金珂才想要證明自己。

但是這樣的證明,除了得到別人的討厭,與怨恨,她什麽也得不到。

對於城中百姓中毒藥的事,宮長生與聞人敬我商量之後,確定派人快馬加鞭通知冷悅。

而這廂,收到京城的消息,冷悅面無表情,但眼中卻閃過一抹怒意與冷悅:“很好,金珂,你可真行啊!你成功的引起我的註意,但可惜,你已經觸及我的底線。”

金珂想要證明自己,可以,她可以給她這個機會,而這,也是因為看在金之的面上,但如果金珂只是針對自己,那她倒可以接受,但冷悅不能接受的是,金珂竟然拿京城的面姓開刀。

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所以冷悅的忍耐也到了極限。

這天,冷悅與風帝還有風太後辭行,但離開之前,冷悅還不忘對風帝囑咐了幾句:“金珂也許還會對你下手,所以萬事小心,還有,我把言凡暫時留給你,加上牧業的話,估計也少有人能近得了你的身了。”

聞言,不等風帝開口,雲溪已經瞪大了眼:“小姐,這怎麽行啊?”

把言凡留下的事,冷悅可是沒有跟他們說過,可是言凡的武功是他們當中最好的,把言凡留下,萬一他們回程的時候遇上什麽問題,那可怎麽辦?

這次來得本來就比較匆忙,所以帶的人也不多,再把言凡留下,這實屬不妥,所以雲溪可不能答應,這可是關乎到冷悅的安全。

“對啊,這怎麽可以呢!而且金珂在朕這邊已經失敗,朕也有所防備,想金珂必也不會再動手,但你卻不同,萬一路上萬發點什麽,可就少一個人保護你了。”風帝也不讚同冷悅的話。

雖然他也知道,把言凡留下,自己肯定沒有性命之憂,可是他也不能那種自私,冷悅為他們母子做得已經夠多了,所以他也不能只顧著自己,更別說冷悅現在還喊自己一聲皇弟呢!那麽他這個做弟弟的又怎麽能不顧她的安危呢!

這時,言凡也開口說道:“小姐,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,如果要留一個人下來,那就讓淡藍暫且留下。”

言凡向來是第二皇的暗影護衛,所以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責任在哪,而且自己向來擅長暗處保護,也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,這樣保護起來會比較處於優勢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別可是了!朕會保護好自己的。”風帝打斷冷悅的話:“還有,金珂朕也會想辦法把她找到,你就安心的回宮雲國吧!”

聞言,冷悅沈默半響,然後再道:“出個皇榜,昭告天下,就說我要見她,讓她來宮雲國與我做個了斷。”

冷悅沒有明說這個她是指誰,但任誰都知道,這個她,自然是指金珂。

風帝點了點頭:“好,朕明白了,路上小心。”

冷悅離開了風國,迅速的向宮雲國策馬奔去……

宮雲國。

臨時建立的救援地。

除去上善堂裏的患者,整個京城的患者都聚集在了此地。

看著擡出去的屍體,伯仲傾重重的嘆氣:“四小姐還沒有回來嗎?”

將近一個月了,一些重癥的患者已經開始出現了死亡,也造成了不小的慌恐,畢竟人都珍惜生命,沒有人願意去死。

所以那些患者知道已經開始出現死亡的時候,開始不安了。

宮長生搖了搖頭:“還沒,不過也差不多了,只是這些患者就不能再拖一下時間嗎?”

“能的話,我也想拖到四小姐回來,可是一個月已經是極限,當然,對於那些重癥的患者,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月的時間,所以……”

現在已經是第二例死亡了。

冷悅若是再不趕回來,再不把這些人的毒解去,恐怕真的都得見閻王爺。

伯仲傾的話沒有說完,可是話中的意思卻很是明顯。

“回來了,回來了,公主殿下回來了!”就在這時,在外頭的柏雨突然嚷嚷道。

聽聞他的聲音,宮長生與伯仲傾趕緊走了出去。

而此時,冷悅正好從馬背上跳了下來。

“怎麽樣了?”不等他們開口,冷悅已經問道,然後一邊快步的往屋裏走去。

“已經死了兩個人了!而他們的情況也到了極致,若是再沒有解藥,死的人恐怕會更多。”伯仲傾說道。

“具體!”

伯仲傾:“具體的情況恐怕還得讓你來定奪,不過我發現,他們的癥狀似乎與上次在悅月西餐廳的情況差不多,只是要嚴重一些,所以也許是出自同一種毒,但毒液的量大一些。”

聞言,冷悅沒有再開口,此時,他們也走進了屋裏,冷悅順手檢查了門邊床位的一個患者,然後點了點頭:“的確非常相似,所以應該是同一種毒。”

“可是上次金珂給的解藥,也只夠救當時的客人,現在我們並沒有多餘的解藥,那要上哪去找啊?”伯仲傾問道。

這毒是誰下的,已經很明顯,可是現在,他們連金珂在哪裏都不知道,又如何能拿到解藥。

“回來之前,我已經讓皇弟下召書,如果金珂看到的話,她應該會來找我。”冷悅說道。

“她會來自投羅網?她沒那麽蠢吧?”宮長生說道。

“不,她來會,因為她與我之間,還有一場較量,只要她想贏我,那她就一定會出現,況且這些患者都是她的人質,她也沒道理不敢來。”冷悅很是肯定的說道。

果然,一切就如冷悅所想,金珂第二天就出現了,而且還是那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冷悅的公主府。

“悅月公主,別來無恙啊?”金珂笑呵呵的與冷悅打了個招呼。

冷悅看了她一眼,犀利的瞳眸冰冷:“金珂,你是不是玩得太過份了?”

金珂聳了聳肩,很是無辜的道:“哪裏過份了?你不是說不能動你的家人嗎?我沒動啊?而且那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,就是一群賤民而已,有什麽大不了的?”

冷悅犀利的瞳眸微微瞇起:“就是一條狗,那也是生命,又何況是人,你可知道,你已經‘殺’了兩個人了。”

“死人了?”金珂眨了眨眼:“真是沒用,這樣也能死人,看來你們宮雲國的醫術真的只是一般般,只要你不在,他們不過是一群庸醫。”

“你真的是頑固不靈。”冷悅冷冷的語氣,說著又道:“把解藥給我。”

聞言,金珂笑了,笑得很是諷嘲:“我說這位公主殿下,你沒有傻掉吧?藥解這種東西,我可以給你一次,就絕對不會再給第二次,你覺得,這次我還會給你解藥嗎?”

“我既然經贏你,那就要贏得徹底,所以那些賤民,他們是死定了,而我身上也沒有任何解藥,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
“你是不想活了嗎?”冷悅緊緊的擰起了眉心,對於金珂的話,心中憤怒。

“我死了,他們就更活不成了。”金珂有恃無恐的道。

“你……”

那麽多的人,就因為金珂的任性,難道都得死嗎?

可是金珂竟然一點反省的態度都沒有,真是太可惡了,看來不做些什麽,金珂是不會明白什麽叫恐懼。

“言凡,把她綁起來。”冷悅驀然改口,原本想要勸說的想法也沒有了。

言凡?

是她認識的那個言凡嗎?

還是同名而已?

金珂驀然一怔,隨之,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的身邊,也打破了她的想法。

“你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金珂瞪大了雙眼,隨即又像是明白了什麽:“原來如此,悅月公主,你可真夠厲害的,英雄救美,對我使美男計對嗎?”

本以為只是同名,結果沒想到,原來從頭到尾,都只是對她耍了計謀,而她,竟然還有些心動……

自己真的是蠢死了。

此時,金珂恨透了自己,恨自己竟然被騙了,當然,她也恨透了冷悅與言凡,因為是他們讓自己變得如此難堪。

“比起你用毒害人,我已經善良多了,而且我這麽做只是為了不讓你再對別人下毒,但結果還是低估了你,沒想到你早就對底下的人交代好了。”

冷悅派言凡對金珂觀察了幾天,可是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,所以才想到,金珂這麽做可能目標不是自己,故而,冷悅他們才趕往風國,這才救了風帝。

但沒想到,金珂卻另有計劃,以致那些百姓無辜受害,還出現了死亡。

“那是因為我聰明啊!否則我今天也不能這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你面前了。”

“好,就算你聰明,那麽現在,你是不是已經證明了自己比我,或者是比你父親厲害,那你是不是可以交出解藥了?”直到這一刻,冷悅都還沒勸說金珂,因為金珂是金之的堂妹,如果可以,冷悅真的不想對她動手。

當然,提前是金珂會有所悔改,否則這一次,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金珂的。

“行了,別跟我打感情牌了,我知道,因為金之的關系,你可能想‘放過’我,可是你放過我,那是你的問題,我想不想放過你,那就是我的問題了。”

聞言,冷悅皺了皺眉頭,然而正當她想說些什麽的時候,金珂卻又道:“讓我放過那些人,也不是不可以,但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
“說!”

“把這個喝下,我給你解藥。”金珂拿出一個小瓶子,然後放到桌案上。

但她的話剛落下,一道聲音卻在門口響起。

“不可以,絕對不可以喝。”

聞人敬我從門外沖了出來,聽聞冷悅回來了,他立即跑到公主府,可是沒想到竟然會聽見這樣的話。

而且金珂這種毒婦,她給的東西,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
冷悅若喝下,就算不見閻羅王也去了半條命,所以絕對不能喝。

“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麽如此惡毒?你父親是怎麽樣一個人,你應該清楚,他那樣一個個,就算死一百次都足夠了,可是那樣的事狠毒的人,你要贏他幹嘛?比誰比較狠毒嗎?如果真是這樣,那你贏了,你贏得這個世界的鄙夷,怨恨,你現在出去,站在那些患者的面前,你告訴他們,你就是那個兇手,你看看他們是怎樣對待你的,而你竟然還以此為榮,你真是瘋了。”聞人敬我指著金珂罵道。

人他見多了,可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,他還真是第一次見,明明對冷悅與風帝也沒有怨恨之說,就是因為她想贏的金烈死了,所以她想贏了殺死金烈的人,但這樣的攀比有意思嗎?

就算最後金珂是贏了冷悅,但那又能證明什麽?

聞言,金珂眸中閃過一抹難辨的深沈,但最後,她只是淡淡的說道:“我說了,我只有一個要求,只我喝下這個,我立即給解藥。”

“好,我喝,但你最好做到,否則我讓你求死不能。”冷悅說道。

說罷,冷悅拿起桌上的小瓶子,打開,正要一口喝下去,可是突然,她手裏的東西竟然被聞人敬我搶了過去,並且昂頭就喝了。

喝完之後,聞人敬我說道:“你也沒說一定要誰喝,現在我喝了,可以給解藥了吧?”

“敬王,你……”

冷悅從震驚中回神,然後趕緊問道:“敬王,你,你怎麽樣了?還好嗎?”

“我沒事啊!沒什麽感覺。”聞人敬我心裏也有些奇怪,一般來說,喝下毒藥的話,身體上肯定會有什麽變化,可是他卻沒什麽感覺。

可是他的話剛說完,冷悅卻瞪大了眼睛:“你,你……”

冷悅你了老半天,可是卻沒有你出一個字,就連一旁的言凡與雲溪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聞人敬我。

“你,你們怎麽了?”

他們奇怪的表情,聞人敬我也發現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,他趕緊低頭查看了一眼自己,直到看到那披在胸前的白發,這時,他才知道,原來,自己已經一頭蒼白。

“我,我怎麽會變成這樣?金珂,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麽?”聞人敬我眼中閃過一抹驚恐,然後又趕緊用袖子捂著自己的頭,慌張的道:“別看,月兒,我求你別看了。”

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,他也可以代替冷悅去死,可是自己蒼老的這副模樣,他就是死也不想讓冷悅看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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